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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收的前半月,若是天不降雨,田里需一场透水给麦粒增重
为撵功夫,许多农家要夜里浇地
这些夜晚是属于村里的年轻人的
我二叔家的堂哥看上了西街上老刘头家的闺女水菊
黄昏里,踩着夕阳下了田,一人往东,一人往西,缓缓挪着碎步
木纳的堂哥驻足回望,霞光里,水菊回眸羞涩地一笑,映红了半片天
月光升起来了,水沟里的清泉像条银蛇,蜿蜒着淌进绿油油的麦丛里
到了没有?堂哥这边吆喝
水菊在那边试探着,听听,有汩汩的声音,就是不见水流
堂哥半天没见动静,大步流星地走过,水菊心扑腾着,突见一股银泉蛇一样在月光下探出头来,娘哎大叫着,一头钻进堂哥怀里
堂哥说,你怕啥?胳臂却箍紧了她的细腰
水滋润地流着,漫过了大道,去了别人家的田里,两人都没察觉
也有要好的男女偎坐在麦田里,仰望着浩繁的星河,辨别着哪颗是牛朗,哪颗是织女
然后扯东拉西,年糕似地黏糊到一块儿,晨昏时分,怎么也扶不起那绺蔫巴的麦秸,只好留做浪漫的痕迹
她从来不去,一个人,在屋里静静地读书,背大纲,查词典,运算各种繁杂的习题
她的书很多,有二十几本吧,国内国外的都有
在当时是这么认为的
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、《红岩》、《小萝卜头》、《红与黑》,等等
我一本一本都拿来看
《小萝卜头》是他哥送给她的,她一直很宝贝地收藏着
我的心,也随着月色,起舞弄清影
风吹起我的白色衣裙,黑的长发
飞舞,暗香流动
4、枯藤老树昏鸦,我在等你回家
出人意料的是,车子只开了不到一公里就出妨碍了
车子没辙启动,咱们下车,而赵哥则是在原地修车